人敢再提及我脸上那道疤痕,那仿佛已经成为了一个禁忌。我的屋里,甚至于连一面镜子都没有。
而董卓,每天下了朝第一件事便是到东院替我梳头挽发。那样一个如今已是权倾朝野的太尉大人,他本该握着刀剑的大手却拿着小小的木梳,小心翼翼地替一个容颜尽毁的女子梳发。
只是无人知道,“权倾朝野”这四个字却也是我不敢碰触的忌讳,我如鸵鸟一般躲在太尉府,自私地享受那偷来的幸福。
“小姐,有人求见。”正出神间,有婢女推门进来,低声道。
我回过神来,看向那个喏喏的婢女,她低垂着头,甚至于不敢看我。为什么不敢看我?是因为害怕我脸上那道丑陋的疤痕,还是……害怕她的注视破坏了董卓的禁忌?
“何人?”淡淡两个字,我将那小木箱合好,回身坐下。
“是个姑娘,她说她叫……貂蝉。”
貂蝉?我有些吃惊,待看到那婢女受了惊吓般的神情,才发现我不自觉地已经提高了声音惊呼出口。
“让她进来吧。”略略迟疑,我终是开口道。
那婢女如蒙大赦,忙退了出去。
我有些哭笑不得,我竟是那么令人恐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