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宿舍中的临床姑娘由于离家偏远,买票困难,却又格外想家,索性请了半天假。
节前的最后一个下午,一堂大课,教师中只稀稀落落剩下几个学生,跟时初坐在一起的只有宋绵。
由于要回家,宋绵将行李放在了教室背后,上课时随口说道,“我家就住在市里,等下课后让我爸接我回家,你呢,怎么回家?”
那时时初正在记笔记,原本在指间翻飞的黑笔骤然一停,笔尖点在了白纸上,留下一道黑色的蜿蜒印记。
“我不回家。”
宋绵等了很久,才等到时初答复,声音轻轻细细,像是呢喃,却又格外坚定。
她讶异转头,看向坐在身边的人,“中秋节,你不回家么?”
时初摇了摇头。
盛午的教室格外明亮,阳光顺着窗户的缝隙钻进来,无声无息的落在时初的浓密黑发上,于几万根黑发中挑出几缕,染上金棕。
有些晃眼。
宋绵抬手挡了挡光,连带听见时初的声音都有些模糊,“家……”
“没、没什么可回的。”
宋绵一怔。
时初的侧脸紧绷,青筋攀在时初额头一层薄皮上,像要破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