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仙将前来领差的香使们草草打发后,就在屋里来回踱步,并不时往门外看一眼。已是八月了,早晚的天都有些凉,她却不时拿着帕子扇着风,似乎这样做,就能将心里的不安扇走。
已经多少年不曾这么焦虑紧张过,几乎都要忘了这种感觉了,陆云仙干脆倚在门口,看着外面。莫名地,她想起进源香院之前的日子,那时家中光景不好,家里是靠着亲戚的接济过日子的。她还记得,逢年过节时,娘带着她们几个去叔叔家拜年,被几位亲戚的孩子当面奚落的情形。一位大伯家的孩子给她递白糖糕时,故意弄掉在地上,当时很多客人都在,大伯母就说另外给她一块,那孩子却一脸无辜地看着她笑,说了一句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话:不用,她喜欢拣东西吃,我都看到她偷偷去拣王二家的猪杂碎呢。
周围的亲戚都笑了,说不上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只记得,当时她既无措又恐慌,呆愣愣的站在那,觉得自己似乎是浑身赤//裸……
如今,每次一回家,当年那些奚落的笑,全变成了讨好和巴结。前几天,她回家时,特意备了些白糖糕给那几位叔叔和大伯家送过去,然后,故意不小心打翻了其中一盒白糖糕,她只道了一声可惜,马上就有人过来一边捡起,一边涎着笑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