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了,从第一次接战就已看出了联军的打算,害怕着夜长梦多的契丹人攻势之猛远出唐成乃至于平措达的预料,且这种疯狂的攻势从第一天起就再也没有减弱过。
尤其是近三天以来,眼瞅着时间越拖越久,早已开始疯的契丹人在作战中已经不计伤亡只图尽快结束战事。
仗打了十六天,喊杀声也持续了十六天,从早到晚周而复始,以至于唐成现在都已经形成了惯性,当太阳还在天上时若是没听见喊杀声甚至连想事情都很难集中精力。
十六天里他已记不清看到了多少次流血,两军接战最多的那几片草原上早已被血染红,因为血流的太多,草原无法吸纳之后便淤在上面将这几片地方浆成了一片湿滑滑的血地,一脚下去,半只吉莫靴立时就是红呼呼的一片。
同样的,十六天下来唐成也已经记不得看到过多少次死人,只要天还亮着这样的场景就每时每刻都在生着,以至于他现在再看到死人时已近乎麻木到了无动于衷的地步。
炼狱般的十六天熬下来,唐成跟平措达相比也好不到哪儿去,乱蓬蓬的头,乌黑的眼圈,高高凸起的眼袋,眉眼间已经凝固起来的无穷倦意,还有那皱成一团的官衣,他的身上也同样散着跟平措达一样的臭味,这使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