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开始于清晨,结束于日落,只不过跟前面那十六天相比,这一天流的血更多,死的人也更多,那些满身滴血的三部将领们面对唐成时也越沉默。而他们眼神中的变化也更加明显。
第十八天,也就是平措达所说的最后一天清晨,同样也已疲惫不堪的契丹与沙利联军似乎感受到了胜利的召唤,攻击越的猛烈,时间将到正午,联军本已被压缩到极致的最后防线已频频告急,全线崩溃只在顷刻之间。
身上溅满了星星点点鲜血的唐成停下手头的事情向毡车走去,随后,他登上毡车车辕,却不是向前北望,只是转身向南。
向南。只是向南。
毡车不远处,数个刚刚退下来、满身血葫芦一般的三部中层将领也没去看摇摇欲坠的防线,他们的眼神里就只有毡车,以及毡车上那个同样疲惫不堪的身影。
这些人的眼神里满溢着嗜血的绝望与疯狂,就是他,就是这个唐人司马说唐军一定会来,就是他领着那些狗屁的军法从吏们不断的鼓动不断的督战,就是他把一批批的奚人子民送到了契丹人的屠刀下。
要不是他许下的希望实在太美,要不是他组织起的鼓动与督战,奚人们本是可以早些投降的,即便要承受屈辱,即便是以后只能做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