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墙下的绣绷还摆在那里,花样早描好,原打算做一只荷包的,宝蓝色蜀锦的料子,精心地用珠线刺绣一只展翅翱翔的朱红色雄鹰,许是搁了一整日,指尖扫过,便是触手冰凉。
容悦面色原本一如夜色淡淡的,见了此物,难免不被勾起伤心事,难以抑制地小声抽泣。
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
“爷,这回廊口上风大,仔细着了风寒。”
只听温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常宁转头去瞧,只见妾氏舒舒觉罗氏打开搭在肘弯的月白色宁绸披风,轻柔地披在他肩头。
她低眉顺眼,静静立着一侧,一领银红色描金撒绣月桂花褙子更衬的人温顺知礼,她本是经年服侍常宁的一等丫鬟,后收归通房,如今已为常宁诞育一双子女,颇的常宁宠爱。
常宁抬手系了颌下绦子,随口问:“你怎么过来了,孩子们呢?”
“才刚哄着歇午觉,这会子想是已睡熟了,”舒舒觉罗氏觑着他神色,话音中带着柔顺体贴:“奴才听厨房说爷这两日胃口不好,特意叫小厨房糟了鸭信,又煮了银耳鸽子蛋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