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闪过一丝冷意,愤愤不平道:“姐姐放心……这宫里向来是花无百日红。”
“瞧这海棠花又开了,开的这样红,这样好,大哥哥,改日,咱们再去请二姐姐,五妹妹还有姨妈家的东珠姐姐,咱们再开一回诗社,再做一回诗罢。”春日的海棠浓艳,阵风过片片花瓣吹落枝头绵绵如春雨,烟紫色撒绣海棠黄雀褙子的少女背窗而立,盈盈笑道。
她对面那长身玉立的背影却只痴痴望着那一树海棠,语气干涩而落寞:“东珠要准备进宫待选的事,如何还能来跟咱们起诗社?况且东府里二姐姐也要嫁了……”
那拉慧儿听出他口气中的落寞,她眼中的容若哥哥向来都是金尊玉贵,一脸骄傲,何曾那样的无助,她心中暗暗心疼,只含笑昂起头定定说道:“大哥哥,任谁走,我是不会走的!”
言犹在耳,物是人非。
惠嫔从墙脚的汝窑天青釉面的花觚里那一树白海棠上收回视线,唇角浅浅的似无血色一般,她再次看向面前炕几上的锦盒。
次间里静无人声,一应下人都被她支走了,素手轻颤着捡起一旁的钥匙,打开了紫金小锁,盒盖应声而开,一只湖蓝色荷包静静躺在其中,经过时间苍凉的洗礼,泛着柔柔波色,仿若一泓静谧幽邃的深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