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贵人时常侍寝,皇帝对卫贵人颇为上心,又岂会不知她手腕上经年累月戴着的镯子,他还以为她只是偏爱玉镯,送了她也不知多少各色玉镯,却原来如此,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待她不够好罢了,却原来她一直虚与委蛇。
他侧目瞧着卫良莳,她只是静静垂着眸子,轻如蝶翼的睫毛投在洁白无瑕的脸上,似梦如幻,那神情依旧平静宁然,若暴风雨后打落在地上的最后一瓣杨花,又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可这些又不过只是一张画皮,撕下之后,到底是怎样的心肠,怎样的心肠。
良莳眉梢便是凄楚之色,她幽幽轻叹一声,在皇帝面前盈盈拜倒,仿若清波中一朵白荷,姿态美到极致,语气中似诉似郁:“事到如今,良莳再说什么都是狡辩罢了。”
端嫔听到此言心中大呼不好,不由望向皇帝,却见皇帝仍垂目望着那张羊皮纸,不多会儿又望向佟氏问:“你果真拿住了那宫外之人?”
佟贵妃忙答:“正是,现在我府上看押着。”
皇帝才又冲孝庄道:“皇祖母,孙儿想亲审此案。”
孝庄见他一脸清毅,不似初听消息时的慌张,便知他已恢复理智,到底不负明君之称,方点头道:“好,不过要切记着你的身份,不要误了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