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镂雕松竹纹青玉小香炉,一只青花五彩人物图花觚。
春早原守在门外,瞧了一眼那钟,隐约已是午时初刻。
闻听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方站起来,便见皇帝打了帘子出来。
春早屈膝请了个安,皇帝微微抬手叫她免礼,打开手中珐琅镀金怀表瞧了一眼,只顾得上吩咐:“朕还有事,你照应照应,回头再赏你。”
春早应了声是,抬头时皇帝已匆匆离去。
春早叫周济在外头守着,自挑了帘子进了西侧隔间,越过重重书架,见临窗摆着一张铁力木嵌云英石长塌,主子伏在塌上,下颌处抵着一方鹅羽软垫,钗横鬓斜,玉体横陈,只是漂亮的凤目上浮着一重雾气,两弯柳眉似蹙非蹙一般。
她正要服侍主子更衣,却见地上散摊着的几件衣裳皆被撕碎,那件月白旗袍襟口处一连三颗蔷薇纽花盘扣齐齐崩落,已是穿不得了。
她正犹豫间,只听容悦语声轻的仿佛脱力一般:“你说我是不是极没骨气?”
春早一怔,又见她张口在手背上深深咬下,语声中带着几分哽咽:“若是换做姐姐,绝不会如此奴颜婢膝,叫人当做个解闷儿的物件。”
春早将那件月白袍子盖在她肩背上,柔声劝道:“万岁爷想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