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留一分便要被这张张彩挂幔的血盆大口吞没一般。
可不是?她冷笑一声,阿玛听信继母的话儿,贪慕躬亲王府的富贵,为了讨好皇上和太皇太后,就这样伸手一推,她就落在这张血盆大口里,被咀嚼地骨渣不剩。
段嬷嬷望着那踉跄远去的身影,只觉如万箭攒心一般,当初主子娘娘临终前再三嘱咐她照料王爷,可王爷竟落至如今的地步,她突然万分愧悔,若是当初成全钮钴禄家格格与王爷的私情,是否王爷会比现在好过?
她哀叹一声,叫身边的宫女跟上去伺候,才又走至寝室,勉强笑着冲王妃行了个礼,赔笑说道:“王爷许是有心事,福晋……不要放在心上,天长日久的,总会好起来的。”
那喇氏板着一张脸,并不做声,段嬷嬷双唇蠕动几下,却只能轻叹一声,对恭王福晋陪嫁的侍女说道:“天不早了,早些服侍福晋安置罢。”
段嬷嬷出了门去,见外头夜色如漆,却是半颗星子也无,她愣怔片刻,转头见正房里已灭了灯,想来福晋已经歇下了。
“主子醒了?天还早着呢,”春早服侍她下了床,忙为她裹上个闪金百蝶穿花雪狐袄子,说道:“皇上寅时三刻便起身去太和门临朝了,虽快到三月了,却又生出这一股子倒春寒,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