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乏了,睡吧。”春早隐隐听她低语一句,又听见窸窣的翻身动静,久久静默,许是睡熟了。
窗外那明月虽缺,却无比明亮,仿佛一块夜明珠碎片被粘在宝蓝色天鹅绒缎上,轻轻抬手一触,便要摘下来一般。
皇帝披了件蓝缎对襟袍,对着月亮看了会子,才又转头看着永寿宫正殿西暖阁,暖融融的灯光已灭,还能再点燃么?
他徒然感到一股无力和萧索,就那样不由自主地向正殿走去,伺候的魏珠连忙问道:“万岁爷是要去贵妃娘娘那里吗?”
皇帝脚步一滞,转了方向,走到西窗下,做了一个匪夷所思地动作,他抬手抚着那窗纱,仿佛轻抚一个熟睡的爱人。
那坚毅的面容上流淌着沉静和满足,却显得极为薄脆,魏珠瞧不明白,却不知为何看的感伤,忍不住抬手擦去眼角的泪。
翌日皇帝早起往太和门视朝,贵妃早起去向太后请安,才回钦安殿料理宫务,一切如常。
库房的人已被换洗一遍,如今办事谨慎勤勉的多,容悦检视了一遍账簿,日日看,已是足够熟稔,略一翻捡,便能指出出错的地方,原来仁孝皇后看账厉害也并非想象中那么高不可攀,正如卖油翁之句,这世上的事,八九成是熟能生巧的,可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