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宵天手里慢慢摩挲着乌木长笛,笛子表面光滑而温润。就像透过夜色,朦胧中她的侧脸。
只是不知摸上去是否也是这样的触感。
“京都那边的人很快就要到了,到时城里死伤的人多了,难免又要被他们寻了把柄,为难您……”李师爷正色劝道。
“就算这里不出事,他们也会找到其他法子为难我。”凌宵天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他的目光慢慢的落下去,眼角沁出丝丝的冷意,“不外乎又是刺杀、下毒这些老套的手段。本王又不是第一次见识。”
李师爷看着这样的绯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说的没错,反正都是要死人的,这些人不死,宫里那帮人便会寻了别的由头,只怕到时疼的人就要是绯王自己了,还不如把动静闹的大一些,就算要治罪,也得先回了宫,由皇上来定罪。
“王爷……您真是……太不容易了。”李师爷叹道。
凌宵天却突然笑了。
“只要活着,就没有容易的。”
他摩挲着长笛,笑意逐渐扩大,只是眼底的温度却始终没有化开。
要死索性大家一块死,反正他已经死过很多次了,每疼一次,他的心就会对这世道厌恶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