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赤争辩的凌颂,她抓起床边的一只汝窑茶盏,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瓷器碎裂的声音,让韩氏未出口的咒骂哽在了喉咙里。
卫紫璎在一屋子人的注视下,极为优雅地掀开被子下了床。她身上只穿了浅色的寝衣,红衣丫鬟名唤海棠,立刻上前去将一件儿石榴红色洒金小袄给她披上了。
小袄一直在熏笼上烤着,里边儿温温热热的,卫紫璎感到舒服了不少,便侧头对着这海棠丫鬟笑了笑。
这一笑,绝色的容颜竟如同天光初开,炫目得令人不敢直视。
“表妹!”
门外忽然冲进一条纤细的人影,正是宋蓉蓉。她猛然挡在了韩氏前边,含着两泡眼泪,义愤填膺地质问道:“长辈尚在,表妹怎能如此行事?你就算恼恨我不慎害你落水,也不能这样打姑祖母的脸!”
这少女春柳一般鲜嫩的身子颤抖着,婉约的眉眼因气愤更显生动。虽未哭泣,然那稍稍下垂的眼角,满含着珠泪,却比痛哭更叫人怜惜。大冷的天儿,屋子里都得点上了火盆,她却只穿了一件儿月白色底子的夹衣,外边大氅斗篷全无,羸弱可怜,摇晃得如同一朵被狂风摧残的小白花!
这般作态,让卫紫璎想起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