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加鞭赶回康南,送给母妃做新年的礼物。自己又带随从回到姑苏,比秦恒晚到两天。
是那日古榕树下的女子没错,顾晨箫沉吟着是否相认,又晓得女子不便抛头露面,她未必愿意承认,便装做初见,稳重地行了一礼。
慕容薇本就知道秦恒的来意,想想温婉的哀怨便更不喜他的懦弱,只望着顾晨箫,秋波流慧,珠喉历历,宛尔轻笑道:“本宫与宁王殿下不算初见,当日澄园古榕树下,曾见宁王殿下绘得一手好丹青。”
坦荡荡承认了那日的行踪,顾晨箫到觉不好意思,装在荷包里的裙片残缕如火,烙得腰间火辣辣生疼。
顾晨箫的眼睛如同清辉流泄的星辰,温润一笑,又暖如冬阳。
笑意如点点金灿灿的阳光洒在眼角眉梢,是那些年里慕容薇唯一能感觉到温暖的地方。
他的声音也依然好听,带着低沉的磁性:“当日不晓得是公主殿下,晨箫失礼了。”
慕容薇习惯性地仰头,不让雾气蒙住双眼。顾晨箫能瞧见她的贝齿咬住下唇,泛起淡粉的红印。
似是带着无限伤感,偏又笑得云淡风轻,不知那伤感来自哪里。如同他自己,方才如潮水一般蔓延的忧伤,缓缓退去又再次缓缓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