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裹着斜风,扑面打湿苏暮寒清冷的眉眼。
他一把推开乌金递来的雨伞,踉踉跄跄走在园中那条泥金的小路上,任凭清寒的雨由丝丝缕缕变成如线如注,浑身上下都浇得湿透。
主仆二人一身狼狈地回去沧浪轩,苏光复依旧坐在书房里等他。
瞧着苏暮寒这幅样子,苏光复顾不上探问消息,连忙吩咐乌金拿干手巾给苏暮寒擦拭头发,又替他换下湿衣。
不小心碰到苏暮寒的手,苏光复敏感地查觉到少年郎的瑟缩与躲避。
不顾他的隐藏,苏光复一把抓起苏暮寒的双手,瞧着那上头血肉模糊的样子,心里一阵疼痛。
苏光复眼中发热,吩咐乌金去取烧酒来,又从香袋里取了随身带的金疮药,就着油灯仔仔细细替苏暮寒上药。
烧酒撒上伤口,苏暮寒疼得一阵颤栗。他冲苏光复落籍一笑,言语里几多失落:“先生,忍字头上一把刀,这滋味当真难受。”
苏光复心间更不舒坦,撇开别的不说,苏暮寒本就是个才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从前清贵又逍遥,以后却要随着自己这些人刀尖舔血,他着实不忍心。
若是自己当初肯在苏睿身上再下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