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冬里楚朝晖犯了咳疾,温婉抄来的滋补方子极为管用。
次日一早,楚朝晖便照着那方子熬了些润肺的冰糖雪梨汤,命小丫头端着,再来沧浪轩探望儿子。
遣退了房中侍候的那些人,楚朝晖亲手舀了一碗汤搁在炕桌上,再扶儿子坐起身来,替他腰间垫了只靛蓝色四合海浪纹的大迎枕。
摸着儿子依旧烫如火炭的额头,楚朝晖强忍着没有落泪,只将雪犁汤一匙一匙喂到儿子口中。
苏暮寒极为配合,乖乖地将母亲送到口中的汤咽下去,牵动心肺间的不适,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瞧着儿子憔悴的模样,又触动白嬷嬷所言,楚朝晖眼泪再也忍不住,纷纷落在苏暮寒身上搭的那床银蓝色夹纱被上,留下一朵朵深浅各异的水渍,像点点泣血的寒梅。
苏暮寒极为懂事,想要拿帕子替母亲拭泪,偏偏病中没有力气,手伸到一半便又颓然地放了下去,只冲母亲歉然地一笑。
楚朝晖越发懊恼自己那日的言语过重,揽住了苏暮寒的肩膀,神态不自觉便转为疼惜。
她以温柔慈醇的口气说道:“暮寒,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母亲,却该晓得为人父母,哪有一个不是盼着自己的孩子安好。母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