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扎成小把。
拔秧是要费些力气的,也要使些暗劲儿和巧劲儿,一边拔一边洗一边扎,捆扎的结也是有讲究的,必是活结,用手一拆,就能解开。再整整齐齐地码在秧篮里,滤掉水分,挑到大田里去。
秦家多少年的习惯了,女眷从来不下大田,耕田、踏车、耘田、插秧、收割、打场这样的生产农事都由男人们来操持。
只家里的小小子们,年纪再小,也要下田。
“小儿拔秧大儿插”,正是写照。
不过在花椒看来,莳秧莳田对于这些个小小小子而言,或许并不是一件苦差事儿,而是难得的乐事儿。
开了秧门,天边星子尚未隐去,莳田人已是挑着秧篮走在了窄窄曲曲的田塍上,扁担吱吱作响。天刚破晓,就能看到田里一拨人在拉秧绳,又一拨人在挑秧抛秧。
拉秧绳亦是技术活儿,两人分别把住田亩的两头,对视角,不能拉斜了,麻绳不能太松也不能太紧。
抛秧看似杂乱无章,其实也内含规矩。要根据一把秧大概所能莳到的空间来抛,才能省力省时又省工。
花椒家的几块大田离家俱都不近,花椒只能跟着送饭送茶的伯娘姐姐们,或是下学家里的小小子们去田里看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