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桩一件件,就没有一样顺心的。
别说秦连彪了,她都没想到那原配娘家竟敢叫嚷着告官。
那些个书香门第富贾大户还则罢了,她们这样的出身能进门为妾已是难得,就算一乘青衣小轿进了门,穿着红木屐提着两桶水给正妻下跪磕头,受正妻呵斥也是甘愿的。
可秦连彪是什么人她一早就打听的一清二楚了。
半点根基也无,家里头连个祠堂都没有,更别说谱系了。
这样脚踩烂泥的升斗小民,原配娘家眼见女婿发达了,不说鼻子一捏把苦水往肚子里咽,劝着女儿自宽自解消停些,竟敢拿捏着鱼死网破。
她这辈子就没听过这样的事儿。
她以往的小姊妹,也不是没有给那些个四方窜货的客商当平妻的。哪一个不是捏住了银子享足了富贵,怎的偏偏她要受这样的闲气。
更叫她可气的是,事儿没办成不说,竟还把乡下老娘带了回来。
那个老婆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她一打眼就知道不是甚的善茬,往后还不定闹出甚的事故来。
心里怄的不得了,可既是咬牙出来了,再回去又如何着落。
这两年她都换了三个妈妈了,再下去,难道真个流落到那私窠子里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