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另一手已是从床顶上勾下了那杆跟了他四十余年的枪杆。
她当时就浑身一个激灵,耳朵里只听得到自己怦怦的杂乱心跳声。
她当年嫁给秦老爹的时候,秦老爹家无恒产,除了积积攒攒的一笔银子外,就只有这杆藏得严严实实的枪杆了。
这将近四十年间,她虽常见丈夫耍枪保养,却还是头一遭看到这两寸来粗,黑漆纹路表面的长枪杆上透着悠悠光泽。
屋外的所有声音瞬间离她远去,直到丈夫在她耳边说了句:“外头有动静,你别怕,我去看看!”
她的五识才倏地回归,听到外头窸窸窣窣的不知是风声还是人声。
心里方寸已乱,却下意识地朝丈夫点了点头。
眼看着丈夫快步出门,浑身颤栗地穿上衣裳,心里却瞬间充斥着丈夫曾同她说过的灭族之祸,整个人却很快平静了下来……
现在想来,那个夜晚,对已经经历过山高水险的阖家大小而言,仍旧是个非常非常难熬的夜晚。
却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结果。
而秦老爹虽历经变故,听到消息后亦是久久回过神来,也不比秦老娘好到哪里去。
秦连彪也是念过书的人,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自是知道的,哪怕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