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吃糠咽菜都没舍得动用的金银细软已经有限。
至于这间院子,旧年前前后后少说也搭进去了总有千两银子。可墙倒众人推,这会子出手,也不知道能不能值个两百两银子的。
两百两银子,够做甚的。
没有钱财傍身,她又该往何处安身。
思来想去了半个月,实在没有办法想了,终于迈出了这一步。
心头就跟针扎似的,爱娘忍不住泪水涟涟,很快就浸湿了帕子。
却不知道她那幽怨凄苦的一嗓子,把屋里的红枣姊妹唬了一大跳。
到底还是红枣经得住事儿,安抚好姊妹,当即跑了出来。
就见一个妇人跪在自家院门口正呜呜咽咽地哭着,一皱眉头,就看到了正站在院门边的黄阿婆。
只这一眼,就像数九寒冬一桶带着冰碴子的冰水从都浇到脚,已是怔在了当地。
而爱娘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见却不是袁氏,而是一个小丫头,一肚子的自伤自怜自怨自艾又咽了回去,差点儿没噎死。
这平平整整的泥地上更是好像忽的就冒出了好些个细碎的小石子,不但硌着她的膝盖,还直往她心上扎。
想爬起来,却发现腿脚已麻,一霎时竟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