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落大雨,马车里头在落下雨。
可马车还未驶上码头呢,隔着老远,人声雨水声中,就有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动静直往密闭的马车头里钻。
丁香擤了把鼻涕,动了动耳朵,哑着喉咙轻声问道:“这是哪来的动静?”
可心里已经隐隐有个感觉了。
正抱着花椒小声抽噎着的香叶也哭不出来了,揉了揉眼睛。
丁香不管不顾地挑开了竹编的门帘子,以及掖的齐齐整整的油布,小丫头们这才知道,原来不仅她们所知道的周家湾漏斗湾的好些个乡邻越送越远,索性跟了过来码头上给自家的一众小字辈送行。
礼诗圩姚氏、杜家塘杜氏、横溪岕舒氏,还有袁家巷袁氏等等的一众姻亲故旧家,别说阖家能到的都到了,就连各自族里都来了不少人。
还有如钱运仁这般同自家相交甚笃的挚友伙伴们,尤其是宣歙商行的一众东家掌柜的,明明在此之前也已经走马灯似的过来家里头拜会过了,甚至还各自送上了盘缠,可今儿却仍是几乎一家不落的到齐了。
那阵仗那气势,可是半点都不比另一边,崇塘本地一众士绅富户来给李蹊送考的场面来的弱的。
可是这些人家,或是对于秦家来说,或是对于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