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耀觉察出他神色有异,却并没有直接问,收起“鬼眼穿心”之后,点上一支烟,舒缓了一下。
“坐下说吧。”才朋玺伸手示意。
余耀坐下之后,才朋玺也点了一支烟,却开始从头说起。
“家师郎公先琨,祖籍苏州,幼年随父入京,他的父亲就是一个玉雕匠师。我认识他的时候,是1948年,当年我才七岁,他已经年过半百······”
才朋玺父母早亡,是跟着一个孤寡姨奶长大的,住在一个大杂院里,小小年纪,就知道捡拾废品贴补家用。
有一次,才朋玺在路边偶然捡到了一个小玉件。这是一件辽代的白玉云头纹佩,才朋玺当时当然不认识,不过他觉得挺好看,便觉得不是一般东西,害怕失主回来找不到,竟然就站在路边一直等待失主。
一等就是大半天。
最后等来的失主,就是郎先琨。
郎先琨见这孩子诚实而且机灵,此事之后,便时时接济于他。
数月后,才朋玺的姨奶病逝,郎先琨便直接把才朋玺接到了自己的住处抚养,并开始教他读书识字。
才朋玺当时并不叫这个名字,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姓才,却只有一个小名儿,叫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