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尊奉天子归属朝廷,朝廷可以既往不咎,还依旧可以委以重任。李弘的这些想法,公孙瓒也估猜到了,但他无法克服自己的心障。
他每走近战场一步,往事就愈发清晰,心里的怨气也就愈发浓烈。不管李弘、麴义这些人如何善待自己,他都无法排解心中的愤懑,他甚至十分憎恶北疆将领那一张张得意洋洋的脸,他觉得那些脸上的笑容都是对自己的讥嘲和侮辱。
每当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对阵昔日的好兄弟田楷、刘备,他就有一股莫名的冲动。
他想报答他们,想和他们一起并肩杀敌。当年,如果没有这两位兄弟誓死相救,自己早已化作一堆白骨了。
公孙瓒为此寝食不安,他非常急切地想离开冀州。今天他之所以接受李弘的邀请,厚着脸皮,强作笑脸赶到大将军行辕,就是想求求李弘,尽早把自己调离冀州战场。
“我不能再待在这里,我要疯了。”公孙瓒低着头,低声哀求道。
“希望大将军能理解我的心情。我实在无法面对这一切。我可以去大漠,也可以去辽东,我甚至可以解甲归田,我没有任何要求,我只求快快离开这里。”李弘吃惊地看着他。
从公孙瓒那憔悴的脸上,悲苦的表情上,无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