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杀戮之中,无论是高高在上的将军,还是在血泊中呻吟的士卒,都已把生命抛到了九霄云外,都已丢弃了所有的情感。他们的眼里只有血淋淋的武器,他们的心里只有杀伐。当他们把冰玲的长矛刺进对方的身体,当他们舔吸着对手鲜血的时候,他们感受到的不是痛苦,不是快乐,而是麻木,对生命和生存的极度漠视。
韩遂站在大树下,双眼紧闭,全神贯注地吹奏着长笛。其宽大的长袍随风飘舞,花白的长须轻轻拂动,恬淡而温暖的浅浅笑容浮现在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整个身心仿佛都融进了凄惋而悲凉的悠扬笛声里。
凌孺、韩翼和几十名亲卫三三两两地站在山坡下,远远地望着韩遂,眼神里尽是尊崇和拜服。这位老人为了西凉奋斗了一辈子,不屈不挠,殚精竭虑。虽然今天的西凉处境危急,和十几年前相比局面更加险恶,但只要这位老人还活着,只要这位老人的笛声还回荡在西凉那广袤的天空下,西凉终究有一天能稳定下来,西凉人终究能过上期盼已久的安宁日子。
急骤的蹄声由远而近,此起彼伏。信使们从各个战场上飞奔而来。凌孺让亲卫们在很远的地方拦住了他们,回复只有一个:坚持,咬牙坚持。
良久,笛声渐渐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