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夕然感受着病床的振动,很快就有股寒意从脚底袭来,她知道是停尸房到了。
主治医和护士非常的敬业的没有说话,他们做足了全套的戏,但只是把孟夕然草草的丢在了中间,甚至是没有入殓进小盒子里面。
“你不要害怕,到时候停尸房会有人进去做最后的整理,你跟着他从侧门离开就行了,最多两个小时。”
这是主治医的交代,孟夕然攥紧了自己的手,在这个极其寂静的地方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恐惧。
她怎么会不怕呢,四周都是静悄悄的,或许距离她最近的一个格子里都装着死状凄惨的身体。
孟夕然不敢放松,更是害怕自己错过了接应的人,在这种漫无边际的恐惧中熬了下来。
当她听见有人进来说话的时候,仿佛距离下手术台开始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和我走。”来接应的人是个老爷子,他打着手电筒毫不惧怕的看了一圈停尸间,随后带着床上不满血迹的床单领着孟夕然向外走去。
她跟着他走在已经夜晚的走廊里,医院还有许多病人,孟夕然渐渐听见了声音,有呼痛的、哭泣的,还有交谈声,这些都有别于那一个只有她一个人呼吸声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