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剑仍在他的手中,至少这一刻仍在他的手中,他也还能凭此剑而战,至少这一刻还能用它一战。
这其实就已经足够。
太多的未来没有定数,太多的人陷在迷途。
执剑时的他还能够保持绝对的清醒,还能够冷静地思考要用何种剑术来应对敌人,这对于一部分人而言,已是一种难以企及的奢望。
所以即便自己的心尚在黑暗中蒙尘,不曾见到真正能照亮整个心境的光明,秦苍时时也会感到满足,虽无家人在侧,虽无伊人相伴,但自己的手中还有着一把剑,一把能够披荆斩棘也能够挑起酒中乾坤的剑。
一人,一剑,再配上一壶浊酒,其实就已能算作江湖,算作天下。
天下很大,并不是自己没有到过的地方才算天下,脚下的一方寸土,也是天下。 袖中藏乾坤,壶中有日月,一剑出,切阴阳,辨醉醒,靠的也是这样一个道理。
越骞双钺舞动所引动的大势的确很强大,那些异象也的确很复杂。
然而再醉人的酒对一个始终保持清醒的人来说都是无用,该醒的还是会醒,同样的,再清淡的水也不能阻止一个一心求醉的人,该醉的还是会醉。
该来的也还是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