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
事实上,对待这株唯一活下的幸运蓍草,他并未采用什么特殊的培养方法,也没有动用修为拔苗助长,只是时常将对她的思念寄托在它的身上,日日夜夜期盼着,守护着,直到如今。
约莫是他对她的思念太深,让这株蓍草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东西,所以才会成长至那等惊人的地步。
没有她的日子里,在庭院中与那株蓍草作伴,诉说着那些不为人知的衷肠心事,是柳乘风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偶有刮风下雨时,他也依旧会去。
那株蓍草的茎叶之盛,早已不亚于繁密树干,足可遮蔽风雨。
但雨夜中,柳乘风的衣襟还是会有被浸湿的痕迹。
分不清是雨是泪。
一如他分不清自己是对是错。
此时此刻,那株蓍草仍在天魔门本部的后院中。
自它的茎叶上散发出的气息蕴藏着十足的芬芳,但闻过的人却一定不会感到满足快乐,因为它已融合了柳乘风心中最深处的悲苦。
俞燮甲手中的这根蓍草,只有两叶,显然残缺,并不完整,与柳乘风亲手栽种的那株蓍草,在繁盛程度上完全无法比较。
但两者间所承载的意义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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