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柔和的春日阳光拂过她几乎无可挑剔的美丽脸颊时,她的目光才逐渐有了些许变动。
不再空洞,不再无神。
然而依旧不像可捧在手心的阳光那么令人感到温暖。
她站在原地,看着自己这双修长如葱根,白皙如美玉的手掌,有些怀念,有些感慨。
怀念的是一去不复返的美好。
感慨的是表面看不见的罪恶。
谁能想象,这一双佳人独有的温润手掌,竟是先后沾染了不下千余人的鲜血,抚摸过足可堆砌成墙的累累白骨?!
白骨成墙,她越墙而过。
红血为河,她提裙而渡。
一遍遍,一天天。
终于熬到了现在的地位,变作了如今的模样。
其中滋味,非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而是迄今为止这世上还没有一个合适的“外人”坐下来认真倾听过她内心的声音。
原本曾出现过那么一个人。
起初不合适。
后来合适。
只可惜不合适的时候她想的如何把他变成自己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剑。
到了后来,他合适的时候,已没有必要再遵从她的想法,更没有必要倾听她内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