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楚非绯的小院就热闹起来。
相府内院的仆妇们议论纷纷,却又被相爷的严令压了下来,不准议论,不准外传,不准窥视。
于是大家只能尽量对小院那里奇异的动静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比如今天,相国府后街的院墙外,就比较热闹。
“非绯姑娘,非绯姑娘。”有人在院墙外叫道。
楚非绯用毛笔杆捋了捋碍事的额发,将毛笔咬在嘴里,一手抓着几张纸笺,念念有词的起身,晃晃悠悠地往墙根去了。
那里,各种桌椅板凳搭起一个梯台,房顶上的乾八紧张地坐直了身子,紧紧地盯着那个一边爬高,一边眼睛只顾盯着手里数字的女人。
爬到顶处,墙头刚好到楚非绯的腰部,墙外停着一辆马车,马车略略斜过,车尾冲着院墙,一个穿着青衣常服的年轻后生,一手攀着车厢,一手举着手里的纸笺,踮着脚尖:“非绯姑娘,这是工坊那边按照非绯姑娘的要求和格式给出的数目,请非绯姑娘过目。”
楚非绯探手出去,差了一点点够不到:“贺俭之,你再高一点。”
贺俭之也是拼了命地踮脚,最后还跳了一下,这是马车,不是平地,他这样折腾,那马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