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似乎才能骤然卸下那自从醒来便背负着的一切。
她不必强忍着所有的委屈,强忍着所有的不甘,理智而又冷静地可怕的去不断地鞭挞着自己。
她也不必装作那冷淡的模样,不必装作万事不过她的心头。
她可以。
在这里,她可以放任她自己。
在这独身一人的黑暗里,她不会感到害怕,不会感到恐惧,只会感到甚少有过的安心。
世间纵使万般大,却唯有此处得心安。
着实荒唐。
她轻轻一笑,睁开了眼,眼中还有依稀的雾气迷蒙,可光洁白皙的脸庞却无一丝泪痕。
如同在空白的宣纸上,着染了墨色,黑暗中,少女原本僵硬的表情慢慢,慢慢,一点一点的生动了起来。她起身,坐在这衣冠冢旁边,懒洋洋地靠着,像是一位不谙世事的孩子,倚着长辈撒娇。
“明惠大师。”
少女噘着嘴,声音带着娇憨与软儒,“我这十来年没有来看你,你是不是都快忘了我了。”
“阮二离这里那么近,肯定有好好来看你吧,你是不是喜欢他,不喜欢我了。”少女娇蛮地哼了一声,有些不忿,“他一向就喜欢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