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风大天冷,甲板上除了几个使船的船工并无其他人,空气里充斥着浓重的泥腥味,浪花与船舷撞击时溅起的碎屑不时扑至。
李茂走上甲板,劲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望了眼灰蒙蒙的天空,觉得无甚看处,正要回舱去,眼前忽然一亮,却见田萁正倚着船舷望着浑浊的河面。
她瘦削的身影在排空的浊浪衬印下显得十分单薄,李茂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人说不见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这条河还真是一条猛恶的河。”
田萁正出神地望着河面,沉浸在属于她自己的世界里,猛然听到这话,吃了一惊,她抬头望了李茂一眼,勉力一笑,算是招呼,目光再度滑落河面,淡淡地答道:“一年四季只有这个季节才会这样,大部分时间,她还是很美的。”李茂道:“是啊,若她一年四季都这么狂暴,也就不会被人称作是母亲河了。”
“母亲河?李兄把黄河比作母亲河,这个比喻倒是十分贴切。”
李茂笑道:“我不过拾人牙慧,我是个和尚,幼小出家,没读过几年书,可不懂得什么比喻比拟的,比不了兄台你。”田萁微笑道:“我?我有什么?”李茂道:“观田兄举止谈吐处处与风雅结缘,足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