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丞由孤山镇来郓州时,见了李茂的面就道恭喜,李茂苦笑道:“喜从何来,我这番是陷入牢笼了。”
文书丞手捻三绺须,摇头晃脑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福与祸只在一念之间,玄之又玄呐。”
开过玩笑,这才收敛笑容道:“也不必把事情看的太过灰暗,你出身不正,能爬到镇扼使就算到了顶,此番你又立下如此功劳,要他怎么奖赏你?而今他只是削夺了你的兵权,清海军副使的位置却还保留着,让你留衙听用,这是要就近考验你,你若能经受得住考验,将来的路必定是越走越宽。”见李茂仍旧心事重重,便又安抚道:“相公虽待下苛严,却是个奖罚分明的人,真正肯做事能做事的人,反倒能有出头之日。似你我这些被打入另册的,不如此奉承,怕是永无出头之日。”
李师古去年底加平章事衔,跻身大唐屈指可数的使相之列,亲近之人对其尊称便由先前的司空改为了相公。文书丞算不上是李师古的亲信,但一声“相公”叫的如此情意绵绵,倒是自己把自己摆在了亲信的位置上,欲得上司亲睐,自须自己先示亲近之意。见文书丞转变如此之快,李茂心里叫声佩服,便道:“我只是有些不甘罢了,好好的清海军难道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