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细细思之,李茂心里忽又有些烦躁,自己来京公干,虽不知归期何日,却从未没想过长留之计,苏卿临盆在即,海东商社刚刚起步,开拓辽东还在纸上谈兵。这个节骨眼上,自己就这么被留在了长安?
这种空落落的感觉十分不好。
李茂决定再好好想想,他装聋作哑,不接王炳臣和秦造眠的话,聊了一会便起身告辞。
王炳臣面不改色,亲自将他送到上奏院附设的迎宾客房,又让秦造眠安排人去客栈搬取李茂的行李。秦造眠安置好李茂三人,回到知院值房,对王炳臣道:“他是听不懂,还是装糊涂,愿意不愿意总该留句话嘛。”
王炳臣心情却很不错,他捻须笑道:“话挑的这么明,尚且不觉悟,朽木也。一块朽木岂能入节帅的眼?自然,要他立即接受也不可能。毕竟上奏院这个池子太小,能不能容得下他这条游龙,人家还要盘算一下。这个得徐徐图之。”
见王炳臣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秦造眠没再说什么,禀报了几件不轻不重的事后,为王炳臣续了茶水,便退了出去。
秦造眠现任进奏院书记,官拜彭州司户,却因为他和王炳臣不同寻常的关系,而有机会为知院办理一些机密之事,故而拥有一间自己的值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