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说:“这就好,这就好,多谢,多谢。”
他放开突吐承璀的手,整了整衣冠,郑重地还了礼,这才拾阶而上,举止从容大度。
突吐承璀回身望着太子的背影,心里怅然若失,他本以为李恒会冲他瞪眼睛,会出言嘲讽他,乃至故意刁难他,但什么都没有,太子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待他。
太子成熟了,圆润了,深沉了,比以前更难对付了。
突吐承璀望了眼瓦蓝的天空,环顾四周巍峨的宫殿,心里忽然一阵迷茫,他活这么大,一多半时间都在这里度过,这本该是最能让他安心的地方,但是现在他对这里感到彻头彻尾的陌生,陌生衍生恐惧,恐惧的他浑身发冷。
他忽然怀念起在辽东的岁月,辽东也不是天堂,却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
正式的诏书还没有拟出来,有关朝廷要征召李茂入朝的绝密消息便已经摆在了幽州节度使的案头。
这是幽州驻上都进奏院的功劳,是陈慕阳立下的又一件大功。
幽州节度使府中堂。
节度使李茂斜靠在软椅上,判官秦墨坐在他的斜对面。
两个人的神态都很放松,都略显疲惫。
秦墨昨晚闺房称雄,上半夜在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