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才人诧异地望着李瀍,他今日的表现完全像个陌生人,她熟悉的那个檀郎连影子都不见了,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吗?她被吓着了,定了定神,王才人盈盈下拜,低头不置一词。李瀍大惊,伸手欲扶,却问:“你这是何意,起来,难道你不想跟我一起走?”
王才人道:“后妃不干政,臣妾曾发过誓,可今日事急,臣妾有句话不得不说,便是陛下怪罪也要说。”
李瀍吃惊地望着她,王才人虽也潇洒干练有主见,但在他面前却从来都是一副小女人姿态,从来都是百依百顺的,从来不会对他说的话、做的事有任何质疑,今晚的她是怎么了,太不寻常,太陌生了,一时急道:“你有什么话,直说无妨,我怎会怪你。”
王才人道:“朱克融狼子野心,的确不能信任,但皇帝是皇帝,他是臣子,君臣名分已定,他再凶狠,充其量不过是和李全忠、刘悟、韩弘一类,终究不敢加害陛下,陛下平安无事,就还有翻转的一日。如今去了成都,且不说山高路险,会有多少意外,就算平安到了成都,又会有多少变故?段文昌老谋深道,号称不倒翁,为人惯会骑墙看风。裴灼炎做华州刺史时被御史弹劾贪暴,是宋申锡救了他,宋申锡跟光王的关系陛下是知道的,当年正是光王的举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