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月。
陕安南部。
崔家渡。
浓厚的云团覆盖了西北数省,接连不断的雨水使江水暴涨数倍。
往日载客的小舟,都牢牢地系在江边上。
而那些孔武有力的船夫,却都在旁边站着。不过他们眼里并没有一点惆怅,反倒是充满了兴奋。
这儿是一个小湾,湍急的江水被地形阻挡,就变得无比的平缓。
“铁牛,飘下来一口大缸!”
发大水的时候,就是船夫从江里捞钱的日子。
他们手里都搭着挠钩,一旦有物件被冲下来,就会被上面的铁爪搭住,然后被拖到岸边上。
“小心、小心!”
那是一口大户人家的花缸,分量本来极沉,在江水里漂流力道越发的大。如果技术不到家的话。轻则被撞断挠钩,重则会被拖到江水里。
哪怕船夫的水性再好,也架不住江面下打旋的暗窝子。一个不防备就会被吸进江眼子,那可连尸首都找不回来。
“搭住了,拖回来!慢一些,别把它弄沉了。”
“勾不住,再上一根杆子!”
“别乱扯,让它顺着江流出来!”
铁牛办事均匀,最得船夫们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