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醒啊,他喝得也真够多的。”阮尊笑笑,“人生在世,难得尽兴酣醉一场,由他吧,让他睡,你们也不要吵醒了他。另外,夜里风凉,给他加件毯子。”
欧鹏迟疑:“少主这样对待一个来历不明的生人,未免也过于仁善了吧。”
阮尊淡淡地说道:“欧鹏,那当初,我在黄州,又是怎样对待你的?那时的你,对于我来说,岂非也算个来历不明的生人?”
欧鹏一愕,想到阮尊在黄州重金购下自己之事,眼眶一热,当即说道:“属下明白,少主宅心仁厚,属下必定好生照料于他。”
“去吧。”说完这句话,阮尊就自顾看书去了。
宴厅已经收拾完毕,仆役侍女们都已经退去了。厅中还亮着灯,甚至点了驱蚊的药草。那名青年文士身上,盖了一袭薄毯,趴在桌上,睡意正酣。
直到子时时分,那青年文士才悠悠地醒来,先是长长地吐了口酒气,然后睁着一双朦胧醉眼,慢慢地四下打量着。见自己还在宴厅之中,顿时放下心来,自语道:“还好,不是被扔在大街上。”
伸了个懒腰,又自言自主事道:“这位阮尊阮爵爷,看来人还是蛮厚道的。”
“人厚不厚道不好说,但是我对于读书人,一向是礼敬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