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痴想起去年重阳节前,周宣带着三哥和来福去洪州以虫会友,她那时不忿三哥沦为周宣的剑奴,便追了上去,却被周宣以一个小赌逼得她不许说话,说一句话要付周宣一两银子,现在想起来,真是笑得伤口痛。
周宣回来了,手里握着一个竹筒,笑嘻嘻道:“老四,猜猜,这是一只什么颜色的虫?”
四痴正想着去年的事呢,被周宣这么一问,脱口道:“你还想逼我不说话啊!”
周宣一愣,一下子没醒悟四痴是说去年的事,还以为四痴在生气,怪他坐在她床上了,便笑道:“怎么了,生气了?我们是哥们、是朋友,抵足而眠也不稀奇——”
四痴难堪道:“主人胡说些什么,我哪里生气了!我是说去年你骗我猜摸不得颜色的事,却原来虫罐不止摸不得一个,还有三尾雌虫,你——主人真是诡计多端。”
“哈哈!”周宣放声大笑,将竹筒放在床前小桌上,点亮油灯,笑道:“老四,我们好久没打赌了,再来赌一把,你来猜这竹筒里蟋蟀的颜色?放心,这回没有诡计,竹筒里只有一只蟋蟀。”
四痴盘腿坐在床上,看着竖在桌上的那节竹筒,说道:“我出不起赌注,我整个人都输给你了,还能拿什么和你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