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坐到龙椅上,提起笔来欲在纸上写字。想了想又停下问兴王:“杬儿,你才情好,快来帮朕想想,朕的孩子,该叫什么名字好?”
兴王哪有这心情,只低低应了一声“是”。
朱祐樘在纸上胡乱写着字眼,又扯了扯干涸的嘴唇道:“不知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这种期待为孩子取名的喜悦感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朱祐樘发现写到最后满满一张纸上只有一个人的名字时彻底结束。
满页满页的“莹中”。
他的笔无力摔落在案。
他心底溢出深深的内疚。
内疚皇后正在为他诞下龙子,而他却还在相念别的女子。
这种内疚感很快将他吞噬。他重重地咳起来,懊恼地将写了字的纸张拂落在地。
何文鼎惊得立刻下跪在地,劝慰道:“皇上,龙体要紧。”
兴王却愣在原地,望着地上一张写满了她名字的白纸发呆。
朱祐樘的咳声尚未平息,只见兴王缓缓走上前来,缓缓屈膝拾起了那张纸,若有所思地凝着,直凝到眼中泛起了湿意。
十五六岁的少年,果然最藏不住情绪。
“杬儿。”朱祐樘唤他。
兴王错愕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