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加了一分力,李慕儿却明显感觉到手心传来的汗意。
门还是被嬷嬷重重推了开来。
李慕儿的手蓦地从门上滑落,突然再使不出半分力气。
院子里一片狼藉,尽是翻飞的纸屑随风飘扬。
纸婆婆和小宇赫然躺在中央。
满身满脸的血。
李慕儿看到嬷嬷急急奔至她们身边蹲跪下来,看到她将手指伸向她们唇鼻之间,看到她蹙眉摇了摇头。
她还看到,纸婆婆的手里握着常用的那把剪子。
剪子向来用作剪红纸,剪喜字,不知不觉已褪去了银光染上了大红。李慕儿常叫纸婆婆换把新的,纸婆婆却总是说:“旧的用惯了,用不了新的,会手生。”
可是此刻她却看到,剪子上沾了不知谁人的鲜血,真真正正染成了通体的红,连昔日的破旧也找不着了。
找不着了。
找不着了。
死了。
悲伤还未来得及涌上心尖,李慕儿突然想到什么,从院门口直直往房门冲去。
银耳,孩子!
她连纸婆婆和小宇的尸体都无暇再多看一眼,大声叫道:“银耳!银耳!”
房门被同时冲过来的嬷嬷一脚踢开,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