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景文站起身来,长长一揖:“建斗一片公心,和你比起来,范某惭愧,惭愧啊!建斗久经战阵,这仗如何打,还请你拿个章程出来。”
卢象升忙一把将他扶起,道:“天下者,天下人的天下
。这支军队是朝廷的,并不是属于我卢象升一人,只要能剿灭蟊贼,守住滁州,谁来做这个统帅又有什么打紧。()”
其实,他也看得明白,范景文这人对于功名一物却是极为热心的。
明朝分为南北两京,两边各有一套完整的政府机构,一样设有六部。但官场上所有人都知道,南京也就是个养老的地方,那边的部院大臣们却是一点权力也无。
这个范尚书别的都好,可就是太爱权了。这次贼军来袭滁州,范景文一来就将所有的军权牢牢抓在手上,想的就是通过这一仗所建的功勋,重新回到政坛决策层中枢。
军队有一大半以上是南京的兵,而且,部队的一应粮秣供给都由范景文负责,他要抓权,卢象升也没个奈何。若因为此事与他内斗,这一仗不等开打,大明朝先已经输了。
卢象升对于功名一物看得本淡,也不想因为权力之争闹得军对分裂。索性就将兵权尽数交给范景文,自己却担任起参谋军务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