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还难受。
所以,这次滁州之战可谓是他这辈子最后一个机会了。
也因为这样,昨天他强忍着地上的肮脏,在军营来巡视了一下午,抚慰士卒,查看军情。毕竟是一个文官,军营里的事情他也是一窍不通,忙了半天,好象没什么效果,反将自己累得半死。
人一累,就不喜欢动脑子。
从孙元的宁乡营回来之后,范景文第一件事就是让手下烧了一大桶热水,沐浴更衣。等到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坐在火炉旁边,这才感觉舒服了许多。
可一想起在宁乡营时,想起那些士兵竟然一屁股坐在污浊地泥水里,范景文心中却打了一个寒战:脏,实在是太脏了。
在刚带兵的时候,范景文还雄心勃勃地想效仿北宋时的本家范仲淹,在沙场上打出一个范大老子的赫赫威名。但现在,看着帐外的烂泥,心中却想念起南京那干净的青石街道、精美的饮食、身肢窈窕的歌女、干燥的地毯,想念那清澈透明,蓝汪汪的秦淮河碧波。
“说到底,我也是老了,暮气深重了。”范景文心中叹息一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又看了看脏外:“这地,太烂了,跟菜园子一样。”
又不由地掏出《孙子兵法》,随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