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已经深了,雪,依旧是雪。
帐篷外面,雪在咆哮的冷风中翻卷飞舞。
孙元立在帐篷门口,看着外面的深沉的夜色,无奈地摇着头:“凛冬已至,都二月天了,怎么还看不到春天的迹象。这小冰河期,可真不是盖的。难怪明末的北方会如何困苦,看这冷得,地里的庄稼估计又会减产。山东已是关内,可冷得跟东北一个鸟毛样
。”
帐篷中本生了一口大火炉,将里面烧得温暖如春。孙元一是身子健壮,烤了半天火,热得浑身是汗。二又是害怕煤气中毒,索性挑开了门帘子,也好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冷风灌进来,吹得帐篷里几只粗如儿臂的牛油蜡烛明灭不定。余祥慌忙收拾案上的文书,用镇纸仔细压好。
大方则给炉中添了两块上好的木炭,又给孙元的茶杯里续了点热水。
一阵脚步声响起,有个高大的汉子在雪地里快步行来。正是陈铁山,大约是走得急了,他脚下一个趔趄。
孙元伸出右手,一把将他扶住:“小心些。”
他心中一动,低声问:“可是鱼目有消息过来了?”所谓鱼目,就是梁满仓的代号。
陈铁山却没有回答,反威严地扫视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