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军都是新征发的百姓,又如何是他们的对手。每杀一个建奴,济南就要付出六七条人命。
两军在城头一个雉堞一个雉堞的反复争夺,墙头到处是流干了血的身体和破碎的兵器、铠甲。
张秉文是一个文官,手无缚鸡之力,虽然他什么也做不了,却依旧在城头坚持了一日一夜
。
到现在,十多个时辰过去,他依旧是粒米未进。却不觉得饿,心口里反因为吸进去太多的血腥和烟火,而阵阵恶心。
脑袋中嗡嗡乱响,眼前一阵阵发花。
白色的阳光下,建奴还在不住地往上爬。
“使君,使君,城要破了,快走吧,快走吧!”有人在激烈地摇晃着他的身体。
张秉文回头看去,却是自己的一个幕僚。这人身上全是烧灼的痕迹,一张脸白得可怕。
他怒喝一声:“混帐东西,乱我军心,难道你就不怕本使的军法吗?”
那幕僚突然大哭一声:“军法,军法,不等使君使军法,咱们先就死了。使君,城上已经没人了!”
听到这话,张秉文转头看去,已经有些涣散的眼神聚焦在城头,这一看,立即就凉透了心。
往日间挤得人潮汹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