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嘶,兵器割进铠甲的锐响,还有就是人体落地的蓬蓬声
。
刘春憋着一口气砍倒十几个敌人,斧子上已经粘满了热热粘稠的人血,滑溜得快握不住了。
宁乡军虽然剽悍,可也畏惧他的勇猛,手下也犹豫了。
身前的压力骤然一空,刘春借机张大嘴,将憋在胸口那一口仿佛要爆炸的浊气吐出,然后又深吸了一口。
带着腥味的空气入肺,几乎让他醉倒。
回头一看,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自己身后那三百多骑兵已经被人冲得七零八落,散到战场的各个角落,正被人不断用马刀残酷消灭。
这三百多人可都是山东军的精华,平日间的训练不可谓不刻度,吃穿用度也是军中第一。父亲平日间,简直就是把他们当唐末藩镇的牙兵养着,想的就是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可就在今日,说不定他们全部都要丢到这里了。
孙元的大旗还在前方不断运动,旗帜所经之处,宁乡骑都会爆发出整齐的大喊:“乌拉,乌拉,乌拉!”形同癫狂。
再看看自己身边,只剩五十来人。他们一个个都是士气低落,不少人身上的铠甲已经被敌人用马刀割出可怖的口子,耷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