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满捏着刀柄站在军旗下,只感觉手是那么的软,死活也使不上力气。[棉花糖]
身上的棉甲也重若千斤,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夜风拂面,头顶的金龙大旗有精无神地时而扬起,时而垂头丧气地落下,从底下看上去,如同一张小屁孩的尿布。暑气已收,但身体里却是躁热难耐。
对,就是小屁孩的尿片子,还是粘了屎的那种,臭得快让人疯了。
这风中,却是士兵们患霍乱时随地便溺的臭气,还有尸臭。整个军营,连大茅厕也不如。
污水横流,似一队又一队大尾巴蛆摇晃着肥胖的身子,缓慢而坚定地在地上爬着。
到处都是嗡嗡乱飞的红头苍蝇,只要看到东西就往上面落。晚饭的时候,他刚拿出那块珍藏在怀里的馒头,想咬上一口。
那一天在多铎的中军行辕他得了两个馒头,其他一个昨天因为经受不住饥饿三口并着两口吞下了肚子。到现在,已经十二个时辰过去,何满还是滴米未粘牙。
先前终于扛不住了,饥饿这种东西实在太可怕了。刚开始的时候,你感觉就好象有一把刀在肚子里乱刮乱戳,再接着就麻木了,感觉精神分外地高亢,这个时候给你食物反吃不进去,甚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