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时候我也好瞧不起自己,为什么不能像皇爷爷一样,拿得起放得下,谈笑间儿女情长随风过……”
朱瞻基似乎心中早已困顿太久,此刻被人点开话题,便有点恣情纵意,话题收不住了似的滔滔不绝。
他忘了面前的人,既是他的皇爷爷,也是一个统领天下的王者,怎么容许有人一再忤逆他的意旨。
朱棣刚才能够放下皇帝的身份,像个长者一样倾听少年朱瞻基的心声,已经是破例了。可是,当朱瞻基说到“像皇爷爷一样,拿得起放得下”之语时,显然作为孙辈,已经僭越了。
“是么?瞻儿?”朱棣硬生生的截住孙儿那似乎止不住的倾诉,忽然大手一挥,从袖袍里甩出一叠白花花的信纸,散落在营帐里,然后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朱瞻基顿时像打了个寒战一样,僵坐在那儿。半晌,他又缓缓站起来,小心地一张一张把那些写满相思的信笺捡起来,纸张又不少,放在一起,厚厚的,朱瞻基认真地把它们叠成一个大大的心形,然后存放在自己紧挨心脏的地方。
这纸张纸质坚硬,原本是行军打仗绘图用的,朱瞻基找不到信笺,竟然就用它来充数,将相思之情涂满宣纸。纸张有不少,这几乎是一本随军日记了。放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