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闻言思忖了片刻,而后不明所以般轻声询问:
“既那老贼收取了重金,为何令尊仍要送你来军营?”
昭王此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也正好戳中了黎落那块早已结痂的伤疤,而今虽然痊愈,却在被人触碰时,依旧会隐隐作痛:
“按辅机当日的借口:虽然他可以帮着黎家保住我大哥,却不能让外人代为征战,必须是黎家人才可。黎家一脉子嗣单薄,唯有我大哥一名男丁正值英年,除却我这个不受宠的庶女,其余皆有母亲护着……”
黎落说到此处时,脸上并未曾露出仇恨的迹象,神情波澜不惊,语气不轻不重。既无苛责,也无怨恨,单有平铺直述的冷静和泯然,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昭王被黎落麻木的神态刺痛了双眸,只凭黎落几句简洁的描述,昭王则仿佛看到了那名没落女子的身后,所立之人无一不是针锋相对,排挤打压。
众叛亲离的滋味,昭王不曾品尝过,但王家尔虞我诈的手段,昭王常常被迫耳濡目染,是故体悟良多。此时此刻,他极想将黎落拥入怀中,去拼尽一切呵护这个被所有人背弃的女子。
“呵?贪污受贿尚且不遮掩,又怎会在乎小小规章,辅机混迹官场多年,睚眦必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