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可及。一棵盘虬卧龙般的古树静静在天与地之间伫立着,从亘古开始便擎着巨大的伞盖。风儿轻轻地摇动秋千,伴着些微的落叶轻声碎吟,老旧的吱呀声回荡在这苍茫时光里。
淡蓝色的雾气缭绕于身旁,黎落的足下是一片鸢尾花海。雪白而细密的,散着清香的花朵们交颈相挨低声私语,鸢尾如丝绒般展开。随着视线逐渐远去,深蓝的晶莹河流蜿蜒至无尽远方,水声潺潺,碧水连天。葳蕤生长的高大树木于河岸两旁安然挺立,碧色的树冠葱葱郁郁,举起天边柔粉的云朵也毫不费力。
黎落环视着周围美轮美奂的风景,心下匪夷所思——怎的好像越走越不对劲:日兆与爪洼的边境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平原,可她走了几日都没有走出连绵起伏的大山,更别提看见一星半点的绿坪。
风景虽如仙境,可黎落无心去欣赏,面对这云雾缭绕、烟波浩渺之地,便是连路也看不清,还如何追赶骁勇军。
一筹莫展之际,黎落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背靠着那颗参天古树,漫不经心的遥望高处——
不抬头不知道,一举头吓一跳,黎落发现距离她左侧的不远处,是一座直插云霄的巍峨高山,那山单独成势,并不依附于其他重山峻岭,显得很是清冷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