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惠兰在家生孩,生了一天一夜生不出来。
二嫂第一胎也是难产,在家生了二天三夜,也是生不出来。因为家贫无钱,又因为宫喜鹊坚持,便没有送去医院,在家由老式接生婆用旧法折腾。眼看着羊水破了,胎盘脱落,一只手先出,头却歪着,肩却横着,卡在产门出不来。接生婆左揉右挪,上按下挤,又搓又捶,甚至拿来扁担,由两个男人握紧两头,像拉锯似的来回朝下擀,谭银河泡在血水里,疼得满床打滚,喉咙都喊哑了,仍是无济于事。
等到接生婆黔驴技穷,双手一摊,宣告无功而返。宫喜鹊急了,纵身跃起跳上床,反身跨坐在产妇的腹部,屁股使出吃奶的力气,朝下拼死一墩,产门像气球一样,一裂两半。谭银河发出一声嚎叫,头一歪,昏迷过去。宫喜鹊撕开产门布袋口,最后将小孩生拉硬扯拎出来了。但胎儿全身紫疳,因为缺氧而造成窒息,已经没法救活了,生的还是男孩呢。
小孩无望,还得抢救产妇,赶紧送医院救治,花的钱比顺产一个孩的,还多几倍。值班医生询问了产妇的伤口来历,直嚷“愚昧,无药可治,小孩不死才怪”,妇产大夫闻知,连说“野蛮,不可想象,产妇未死已是奇迹”,个别护士甚至判言,“小孩就是奶奶一屁股,墩死的